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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南川西北藏区行
走进藏地秘境
八月下旬的甘南川西北,天高云淡,艳阳高照,秋风拂面,景色旖旎。
我们八个年过六旬的老知青,再一次从北京出发,途径陕甘宁边区前往甘南和川西北,走进了甘肃的甘南藏族自治州和四川的阿坝、甘孜藏族自治州,走进了神奇的藏地秘境。

从北京出来的第一天,就行车900多公里来到了陕北的靖边,靖边周围还有安边、定边两个县,当地人称之为陕北“三边”,都是当年陕甘宁边区的革命老区。盐、毛皮、甘甜草是这里的“老三宝”,随着西部大开发这里又有了煤炭、石油和天然气“新三宝”,一路上我们看到的输油输气管线,原野上的钻井平台,来往如梭的运煤车,感受到了西部开发的后劲,革命老区焕发了新的面貌。我们这次到靖边的目的地是龙洲乡闫家寨子,这里有一个被誉为“时光波纹”的陕北高原地质奇观——波浪谷。
从陕北去甘南的路上虽然是在赶路,也收获了沿途的风土人情。途径宁夏中卫时,我们进到了腾格里大沙漠的沙坡头,拍摄到了沙漠落日。经过甘肃临夏时,沿着毛乌素沙漠的边缘走了几十公里,我们看到毛乌素沙漠里的一块块人工种植的绿色植被,流沙被阻挡在纵横交错的灌木丛中,沙海中形成片片绿洲,绿洲里农民们正在收获着当地盛产的西瓜和我们叫不上名字的各种甜瓜。在服务区我们买了两个西瓜,两元钱一个,我们从来也没有吃到过这么甜的西瓜,接着又在路边买了两大包甜瓜,让我们享用了一路。进入临夏境内,我们亲身感受到了真主的存在,沿着公路的两侧,不论是较大的乡镇还是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村屯,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都能看到村镇中的清真寺宣礼塔,看到蓝白相间,清馨淡雅的伊斯兰风格建筑,独具特色丽的风景,告诉我们这里是一个回族聚居区,人们把这里称之为中国的“小麦加”。
我们是从夏河的拉卜楞寺开始进入甘南藏族自治州的,此后的十几天里,我们一直辗转于甘南藏族自治州、四川的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和甘孜藏族自治州境内,先后到了夏河的拉卜楞寺,海拔3000多米的桑科草原,川甘交界的古镇郎木寺,被誉为最后的香格里拉的扎尕那村,素有川西北高原绿洲之称的若尔盖草原,红军三大主力会师纪念地的川主寺,浓缩了九寨沟黄龙景观的神仙池,唐克的黄河九曲第一湾,瓦切的塔林、红原松潘草地,阿坝州首府马尔康,丹巴的碉楼,318国道上的摄影天堂新都桥,泸定的泸定桥,康定的磨溪古镇,海螺沟的贡嘎雪山和大渡河上的安顺场。藏区里的神山圣水,辽阔的高山草原,神秘莫测的寺院庙宇,古朴恬静的藏寨和那些令人流连忘返的风土人情,都给我们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印记。
这次陕甘宁川西北之行,我们还有幸路经了好几处红军长征纪念地,从陕甘宁边区到红军强渡大渡河的安顺场,我们几乎是反向走了一段红军在川西北和甘南的长征路,九大元帅走过的红军桥,红军走出草地的班佑,红军三大主力会师的川主寺,巴西会议旧址,还有泸定桥、安顺场等地,一座座纪念丰碑,一处处历史旧址,一件件文物,一段段可歌可泣的史话,让我们热血沸腾,激情满怀。以前我们都是在书本上和影视作品里了解的长征,这一次身临其境,更加深切地体会到长征的伟大。更加感受到“红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磅礴气势。
时光的波纹——波浪谷
波浪谷,位于陕西省靖边县龙洲乡闫家寨子,因此也称龙洲峡谷,是由一种奇异的红砂岩地貌构成的自然景观。据说是一些摄影人采风时发现了这里,可能是因为在美国的亚利桑那州有一个地貌类似的地质风景区叫做波浪谷,人们也为这里取名为波浪谷。波浪谷是陕北高原一个水蚀和风蚀的过渡区,数百万年来风和水的侵蚀、雕琢,在黄土高原上造就了一块与周围环境截然不同的,由红砂岩构成的丹霞地貌。苍莽的黄土高原沟壑梁峁之中,一道道褐红色的山梁,如行云流水,波涛滚滚;如惊涛骇浪,千回百转;如飞转的漩涡,飞流直下。如同一幅跳跃在眼前的三维立体的图像,强烈的动感效果,仿佛一切都在流动着,令人目眩而又震撼。如果仔细观察,你还会发现,几乎每一块岩石上都布满了细细的纹络,地质工作者把它称之为岩石上的年轮,摄影师说它是“时光的波纹”。



当天晚上我们到达这里时,天色已晚,我们在村子里的一个农家乐住了下来。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摸黑上山,赶到了波浪谷的核心景区。波浪谷是一个还没有开发的景区,游人不很多,大多数是一些摄影爱好者,而且多是慕名而来的。景区里没有路,我们背着相机,扛着三脚架,徒手攀爬在山梁沟壑之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块可以架设相机的平地,架好相机等待日出。就在天边刚刚出现鱼肚白,有一个放羊人赶着羊群从山坳里走过来,放羊人挥着鞭子,赶着羊群从红砂岩上走过,晨曦中雪白的羊群,火红色的山梁,构成了一幅唯美的图画,可遇不可求的画面一下子让我们振奋起来,我们忙着用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场景。
梵天净土 高原圣境
进入甘南藏族自治州,我们先后来到了拉卜楞寺和郎木寺。
大夏河北西两源在桑科汇合后,从夏河县境内的龙山和凤山中间穿过,河谷地带形成了一个偌大的盆地,当地的藏民称之为“聚宝盆”,拉卜楞寺面朝龙山,背依凤山,就坐落在大夏河岸的聚宝盆之中。拉卜楞寺始建于1709年,距今已有280多年的历史了,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六大寺庙之一,也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最高佛学学府之一,目前仍然保留着最好的藏传佛教教学体系,被誉为世界藏学学府。
清晨,我们来到拉卜楞寺对面的山坡上,等着拍日出。与此同时寺院里将要进行规模盛大的法会,遗憾的是我们不能分身,没能拍到僧侣云集的法会盛景。拉卜楞寺占地面积达1200多亩,6座经堂、84座佛殿、30座佛宫和数不过来的经轮房、僧侣房舍。太阳缓缓地从对面山上升起,阳光洒满了拉卜楞寺,紫气东来,薄雾笼罩之中,宛如人间仙境。寺院四面青山环抱,大夏河从旁边流过,褐红色的矮墙里面,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气势恢宏的藏式建筑群,金瓦闪耀,琉璃溢彩。色彩斑斓的经幡和唐卡在微风中飘舞,吱吱呀呀的经筒转动声,随风飘荡,秘境般的佛城神奇而又壮观。



走进拉卜楞寺,我们即刻被朝圣者的虔诚所感染了,寺院墙外有一个由1700个转经筒组成的长廊,围着寺院,长达几公里。转经的人络绎不绝,经筒几乎是在不停地转动着,年长的老人,年轻的学子,年幼的孩子,母亲怀抱着婴儿,凡是路过的都要转着经筒从这里走过,几乎是无一例外。我和几位在路边休息的僧人攀谈起来,他们告诉我:转经是藏民生命中的一部分,转经时要“口中诵咒,手转经轮,心想佛训”。在一个寺院的门前,几位藏民面向寺庙,双手举过头顶,然后全身腑地,不停地磕着头,每一个动作都准确到位,一丝不苟。最令人感慨的是一位磕长头的朝圣者,只见他汗流浃背,满身疲倦,棱角分明的脸上刻满了皱纹,质朴中带着沧桑。头顶着烈日,在路的正中间,旁若无人,全神贯注地一步一叩,由远到近,由近及远,我们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着他,从我们的眼前经过。



拉卜楞寺藏传佛教的最高学府,每天都有大批的僧人来此求学深造,走在寺院外的街道上,不时可以遇到一队队身着绛红色袍衣的僧侣,年长的六七十岁,年龄小的看上去也就十几岁。这些僧人大多器宇轩昂,眉清目秀,对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游人,也特别友善。每当我们提出给他们拍照时,都能欣然接受,有个十多岁的小师父,还举起手指向我们一个打出了个“V”字的手势。一个远道而来的年轻僧人,拿着一部单反相机,认真拍照,我们和他聊了起来,小伙子很腼腆,交流起摄影来,却很健谈,他欣然接受了我们的邀请,和我们一起合影留念,还和我们相互交换了QQ号。

郎木寺位于川甘青的交界处,一镇跨两县,白龙江从镇子里穿过,一边是甘肃的碌曲县,一边是四川的若尔盖县,甘肃这边叫郎木寺,四川这边叫纳木寺,“纳木”和“郎木”是藏语中的谐音同义词,都是郎木寺的意思。白龙江在这里是一条不足两米宽的细流,站在山上俯瞰,俨然就是一个浑然一体的佛国。



郎木寺不仅是一个寺院,也是一个镇子,但是与其他镇子不同的是,镇子里的许多建筑是寺院和庙宇。镇子里的主要居民有藏族还有回族,喇嘛寺庙和清真寺在同一个镇里,遥相对望,和睦相融,不同的民族信奉着不同的信仰,在同一块高天净土中辛勤劳作,繁衍生息,共同建设着他们同一个美好的家园。傍晚,我们来到这里时,镇中心的一条主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饭店、旅店、商铺、茶馆都还在张灯营业,想不到这个偏僻的高原小镇此时还会这么热闹。
郎木寺海拔3600多米,站在山坡上遥望全城,对面山上红山崖巍峨耸立,像是一道天然屏障,守护着这个恬静的小镇。小镇分布在山脚下的一个狭长的谷地中,郁郁葱葱的绿树,映衬着寺庙红墙金瓦。郎木寺的寺庙大多数依山而建,层层叠叠,错落有致,规模宏大,非常有气势。
下午5点多,我们赶到了郎木寺。顾不上找旅店,攀上路边的一个山坡,拍下了摄郎木寺烟雾缭绕的全景。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又登上郎木寺侧面的一个山顶上,拍摄日出时的郎木寺。清晨的郎木寺,薄雾缥缈,炊烟袅袅,幻境一般。不时有僧人和藏民从大山的深处走来,或隐或现,犹如来往于天地之间。



驰骋在天堂草原
年近七旬的老人,开这车行驶在海拔3000多米的大草原上,脚下是顺直的草原公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绿草和鲜花,黑色的牦牛,白色的羊群,缓慢地在草原上流淌,远方的雪山从眼前掠过,还有那星罗棋布的帐篷,悠闲的放牧人。车上播放着藏族女歌手降央卓玛唱的那首《天堂草原》:“雄鹰飞翔在天堂草原,牛羊骏马是草原上流动的血液,望不尽辽阔的绿色海洋,激荡青春的梦想飞向远方”,此时此刻的我们,真是惬意得不得了,用一句当时下最时髦的形容词,简直就是爽“嗨”了。
这次甘南川西北藏区行,我们有一多半的时间是穿行在桑科草原、若尔盖草原、八美草原和塔公草原的原野上。

桑科草原,海拔3100多米,四周群山环抱,中间起伏平缓。八月下旬,虽然天气渐凉,草地上却依旧是碧绿如毡,鲜花盛开。传说这里是格萨尔王祭奠神灵的地方,许多藏传佛教的佛事都在这里举行,素有“小西藏”之称。牧民们沿着公路开辟了许多接的旅游的景区,骑马在草地上飞跑,坐在牧民的帐篷前喝上一碗醇香的奶茶,观赏盛大的藏传佛事,亲身体验藏区游牧文化的博大精深。

若尔盖草原,被人称为川西北的一块绿宝石,有着“高原绿洲”的美誉。若尔盖草原延伸到四川的若尔盖、红原、阿坝、松潘,甘肃的玛曲和青海的久治6个县区,面积达5.3万平方公里,远处是终年积雪的雪山,融化了的雪山积水汇入了纵横交错的大小河流,把一湾湾湖泊、湿地串联起来,宛如一条条洁白的哈达和一个个清澈闪亮的玉石。草原湿地成了若尔盖草原的靓丽的风景线,尕海湖、花湖、松潘湿地、黄河九曲就镶嵌于其中。
八美草原,是一个农耕与游牧兼作的草原,平缓的地方是大片的农田,成熟了的青稞麦浪滚滚。山坡上是放牧的牛羊,呈现着农耕文化和游牧文化的完美融合。在八美我们拍到了一位放牧的藏族女孩,打着阳伞,穿着漂亮的藏族服饰,四周是散放的羊群,就像是刻意为我们准备的拍摄对象。



川藏线的318国道从塔公草原穿过,我们在这里第一次拍到了雅拉雪山,蓝天、白云、云雾缭绕的雪峰,与眼前绵延起伏的草原浑然一体,展示着川西北高寒草原的另一番美景。
最后的香格里拉——扎尕那
云雾缭绕的深山峡谷,富庶的土地,平静的生活,没有恐惧和忧虑,永远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净土,这就是人们向往的世外桃源,心中的香格里拉。“香格里拉”是藏文“香巴拉”译音写法。2007年,我和老伴儿在丽江古城,买了一本英国人詹姆斯·希尔顿1933年写的小说《消失的地平线》,小说中描写的香格里拉有雪山,有深林,有河流和湖泊,自然风光秀美,各种信仰和平共存,人们奉行适度的原则。在作者的笔下香格里拉被誉为人类一切美好的归宿。而希尔顿的创作灵感则是来自于一位美籍奥地利植物学家、人类学家约瑟夫·洛克。从1925年6月起,洛克进入甘肃省迭部县境内考察,他为发现迭部而兴奋。他写道:“迭部是如此令人惊叹,如果不把这绝佳的地方拍摄下来,我会感到是一种罪恶”;“我平生未见如此绮丽的景色。如果《创世纪》的作者曾看见迭部的美景,将会把亚当和夏娃的诞生地放在这里”。此后,洛克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上发表了许多有关迭部的文章和照片,虽然他到过了云南、四川的很多地方,唯有迭部才是他心中的香格里拉。在洛克的手绘地图上,扎尕那是一个被石山环绕着的地方,“靠山边栖息着一座寺院叫拉桑寺,在它的下面是迭部人的村庄,房子挨着房子,还有小麦和青稞的梯田,在所有这些的后面,就是巨大的石灰岩山,郁郁葱葱的云杉和冷杉布满峡谷和坡地”。
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我们驱车来到了距迭部县城30多公里的扎尕那村,这里是岷山和迭山的峡谷,传说是天神“用大拇指摁开的地方”,四周峡谷纵横,山势奇峻,峭壁狰狞,扎尕那村就隐匿在山峰的脚下。“扎尕那”是藏语“石匣子”的意思,这里是青藏高原东源最具典型意义的乡村部落,农牧林兼作的自给自足的世外桃源。站在村口的高地上眺望,由远至近依次是石山、林地、民居、农田、小河。我们住在扎尕那4个自然村中的东哇村,房东原是一位藏族的村干部,一家人特别热情,客房整洁舒适,站在小院的围墙边可以俯瞰到整个村子。房东家的儿媳妇在家门口晾晒青稞,我们要求给她拍张照片,她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我们的请求,老伴儿拍的照片都可以参加影展了。我们在扎尕那住了两个晚上。扎尕那的民居随意地散布在山坡上,背后是山,前面是耕地,我们到这里时正是秋翻地的季节,一块块田地里,村民们赶着老牛,拉着木犁翻地,原始的耕作方式,让我们找到了真正的世外桃源。






花 湖
从郎木寺到若尔盖,沿着213国道,是一片草原湿地,当地人叫它热尔大坝草原,是我国仅次于呼伦贝尔大草原的第二大草原。花湖就是其中的“天然海子”,是一片最为原始,最没有遭受人为破坏的高原湿地,当年红军长征时曾经从这里经过。



花湖,海拔3468米,花湖之所以称之为花湖,不仅仅是因为湖畔开满了鲜花,更是因为蓝天、白云的倒影映衬在清澈的湖水上,湛蓝色的湖水里飘浮着朵朵白云,水天之间遥相呼应,勾勒出花一样的绚丽奇观而得名。
观赏花湖美景需要天公作美,我们还是很幸运的,来到这里时蓝天白云,空气清新,湖水透彻,纯净的无法形容。沿着木栈道走进花湖深处,魔幻般的意境,华丽而又妖艳。花湖优良的自然生态,引来许多野生珍禽在这里栖息,黄鸭、斑头雁、红嘴鸥、黑颈鹤,不时从我们的身边飞起,稍不留神就会被吓一跳。我们当中的几位“打鸟”快枪手,陈大军、林百成、黄晓丽都换上了长焦镜头,追逐着目标高速连拍,收获了许多珍贵的影像。
秋水共长天一色
“天下黄河九十九道湾”,黄河就有了好几个第一湾,我们去过了黄河入晋第一湾,陕西的黄河第一湾(乾坤湾),我们这次来到的是黄河九曲第一湾。
黄河从巴颜喀拉山奔流而下,进入川甘青交界的四川阿坝唐克乡境内,在索格藏寺与白河汇合,流向若尔盖大草原。白河的汇入使黄河的水量增加,河面变宽,蜿蜒辗转,伸向草原腹地,静静地流向天边。这里的黄河河道来回折返,形成的蛇曲,九曲十八弯,被称为黄河九曲第一湾。在草原上冲积出片片河洲和小岛,上面长满了红柳。
来到黄河岸边时已接近傍晚,为了抢时间拍摄黄河九曲第一湾的落日,我们扛着三脚架,背着相机和全部镜头,负重有20多斤,爬向山顶的观景台,在海拔3000多米的高度,一步一跋,年轻人都有些吃不消,何况我们这些60多岁的老人,爬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回头望着日渐西斜的太阳,“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信念激励着我们,终于在晚霞洒满黄河九曲时,到达了拍摄位置。此时的黄河九曲第一湾,广博恢宏,源远流长,“落霞与孤鸿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藏式民居
走进甘南川西北,色彩艳丽,风格别致,民族特色浓厚的各式藏式民居,让我们耳目一新,目不暇接。不论是集中的居民点,还是散落在公路旁和山坳中的独立屋,多是“房顶皆平,砌石为之”,雕刻彩绘装饰内外,依山傍水,错落有致,每一座藏式民居都堪称一个精美的艺术品。身临其境,就像是走进了广阔天地里的建筑艺术博物馆。藏式民居依据自然环境的不同,地域民俗的差异,防寒、防风、防震等人居的需要,各有不同。我们先后来到了西索民居、卓克基官寨、丹巴碉楼和甲居藏寨等几个各具特色的藏寨。
西索民居在甘孜州的首府马尔康附近,土司时期称为“卓克基赶抢巴”,意为“卓克基街”。藏寨沿着摩梭河和西索河依山而建,保持了先民“垒石为室”的传统建筑风格,大多是两三层的青石屋,棱角突出,形如碉楼。最有特色的是石屋的门窗特别考究,外小内大,门窗四周用雕刻和彩绘装饰,极具嘉绒藏族的民族特色。随着来此参观的游客增加,沿河边的房子都辟为藏式家庭宾馆,住宿、餐饮、休闲的功能比较齐全。

卓克基官寨与西索民居仅一道之隔,坐北朝南建在半山腰上,气势雄伟。黑褐色的石头外墙,高高矗立的塔楼,戒备森严的寨门,寨中宽阔的天井,无不展现着官寨的庄重和威严。官寨是木结构的圈楼,内部装饰华丽,精细的雕刻,艳丽的彩绘,令我们叹为观止。许多外国建筑专家称之为“东方建筑史上的一颗明珠”。卓克基官寨始建于1718年,1936年毁于一场大火,1938年开始重建,历时3年。1935年7月,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率中央机关曾在这里住过一个星期,官寨里至今还保留了中央政治局常委习近平在这里开会的旧址,毛主席曾对当年的土司感叹道“古有郿坞,今有官寨”。



丹巴是藏式民居比较集中的地方,比较出名的有甲居藏寨、丹巴碉楼和甲根坝民居。碉楼和寨房原本是两种风格不同的乡土民居,随着岁月的推进,如今的甲居藏寨已经把二者结合起来了。大小金川河、大渡河的峡谷中,色彩光鲜的藏式民居依山就势,散布在翠绿的密林之中,黑褐色的碉楼,白色的寨房,既有碉楼的雄姿,又有寨房的优雅。特别是寨房屋顶的彩绘和经幡,与四周的青山绿水交织在一起,彰显着人间仙境的灵气。


除此之外,路上所见到的藏式民居也都很有特色,都会给人以最赏心悦目的视觉享受。


摄影走廊——新都桥
从塔公草原行驶几十公里就来到了川藏线318国道上的新都桥,这里是川藏线南线和北线的交汇处。新都桥是一个镇子,不是个旅游景区。然而,向西十多公里的路两边,起伏的山峦,宽广的草地,平坦的农田,潺潺的流水,生动细腻的原生态,就像是一首舒缓悠扬的田园牧歌。每当清晨和黄昏,霞光洒落,在山脊和天际之间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大地被涂抹成了色彩斑斓的板块,光和影造就了这里奇异的风光,吸引了大批的摄影爱好者,这里成了一条天然的摄影走廊,加上周边的塔公草原、居里寺、甲根坝乡等景区,也被誉为摄影家的天堂。

镇子的南边沿着318国道,新建了许多藏式民居客栈,大多数客栈的门前都竖立着“摄影基地”一类的牌子,我们住的客栈就叫“318客栈”。同我们以前住过的藏式民居比,这里的商业气息要浓一些。
高原的天气变化无常,突如其来的小雨说下就下。318国道边有一个山梁可以眺望到贡嘎雪山,我们爬上山梁,出发时天空还很晴朗,上到半山腰突然下起雨来,雨雾遮住了贡嘎雪山,我们只好无功而返。第二天我们沿着摄影走廊拍摄,一会儿是蓝天白云,一会儿是细雨淅沥,没想到雨中拍到的片子,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雪山点头迎远客
海螺沟是我们此次甘南川西北藏区行的最后一站,从新都桥沿318国道,翻越海拔4298米的折多山垭口,进入了“康定情歌”的故乡——康定,走出川西北藏族聚居区。跨过雅砻江之后,有着“蜀山之王”之称的贡嘎雪山就闯进了我们的视野,318国道迂回辗转,贡嘎雪山如影相随,我们多次停下车拍摄雪山的雄姿,远眺圣洁的现代冰川,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我们在海螺沟磨溪古镇旁边住了下来,准备第二天日出时拍摄贡嘎雪山“日照金山”的奇观,并向贡嘎雪山的四号营地进发。
天还没亮,旅店老板开车把我们送到贡嘎雪山景区门前的停车场,告诉我们那里是拍摄“日照金山”的最佳位置,架好了相机,等待日出,遗憾的是,日出时分乌云密布,遮住了雪峰,没能拍到雪山日出的佳境。
四号营地是海螺沟景区的精华,我们坐缆车到了观景平台,云开雾散,远望到海拔7000多米的贡嘎雪山主峰,白雪皑皑,山坳里流淌着落差1000多米的冰川,山腰是郁郁葱葱的松林,山底是碧绿的草地,一山两季,蓝天、白云、雪山、冰川、青松,一览无余。从观景平台走到冰川近前要经过一个沟壑,沟壑里乱石遍地,根本就没有路。在严重缺氧的情况下,徒步一片乱石塘里,从3600米的高度向4000多米的冰川冲刺,不论是在体力还是在耐力上,对我们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我们手足并用,经过极其艰苦的攀爬,最终把冰川踩到了脚下,亲手摸到了可望而不可即的冰川。



寻找红军的足迹
我们之所以把甘南川西北选为这次自驾游的目的地,还因为这里曾经是红军长征走过的地方。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在安顺场强渡大渡河之后,一直辗转于川西北和甘南,最后进入陕北。我们从进入甘南那一刻,就留意寻找红军长征的足迹,凡是可以到的地方,即使绕一点路,也要去看看。有一位红军烈士的后代重走长征路之后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把一束鲜花献上,我带来你们战友的怀念,更带来后人的敬仰。我仿佛看到了一幅动人的画像:烈士们用宝贵的生命铺平通往胜利的道路”,“他们视死如归,因为他们怀有崇高的理想”。 重走长征路,重温《红军不怕远征难》的寓意,体会不朽的长征精神,这恐怕是我们这一代特有的情结吧。
我们是先到甘南,后到川西北的。如果按照当年红军长征走过的顺序,我们到过红军长征的纪念地主要有:
大渡河安顺场:1935年5月红军在这里强渡大渡河,打破了蒋介石企图把红军变成第二个石达开的梦想。1863年,也是5月,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在这里全军覆没。


泸定桥:1935年5月29日,红军在这里飞夺泸定桥,打开了进入川西北的通道。

磨溪古镇是茶马古道上的一个重镇,镇中至今保留着一个法国人修的天主教堂,毛泽东、朱德、周恩来曾经在这里住过,强渡大渡河前夕在这召开了“摩西会议”,部署了强渡大渡河和飞夺泸定桥的战斗。

卓克基官寨:1935年7月3日,毛主席率领中央机关进驻卓克基官寨,在这里住了一周,期间召开了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专门讨论民族问题,会后发布了《告康藏西番民众书》。
九大元帅走过的若尔盖草原:1935年6月至1936年8月,红一、二方面军走过了这片草地,共和国十大元帅中,除陈毅留在江南打游击外,其他九位元帅都在这里走过了草地。

班佑红军烈士纪念碑:红三军团在草地里走了七天,终于到达了班佑,但是有七、八百人没能跨过班佑河,背靠背坐在河滩上,眼望着胜利的曙光,悄然牺牲了。2011年9月,当地修建了这座红军烈士纪念碑,迟浩田同志为纪念碑题写了“胜利曙光”的碑文。


求吉钦多红军桥:1935年8月底至9月初,右路红军到达巴西、求吉钦多一带,国民党部队为阻止红军进入甘南,把求吉河上的桥都拆毁了,只剩下苟均寨这座桥了,红军就是通过这座桥进入甘南的。因为共和国的九大元帅都是从这座桥走过去的,当地人把这座桥称为“元帅桥”。

包座战役纪念碑:1935年8月29日,为打破胡宗南的堵截,红三十军团和红四军团发动了包座战役,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歼敌4000余人,打开了红军北上的通道。

红军三大主力红军第一次汇聚点:1935年5月,红一方面军从巴西经求吉钦多探路北上,第二年的7月,二、四方面军也陆续抵达求吉钦多一线,红军的三大主力首次汇聚在求吉钦多,这是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战略性汇聚。

巴西会议旧址:1935年9月2日至9日,中央在巴西寺院召开政治局会议,史称巴西会议。这次会议是打破张国焘分裂中央,分裂红军阴谋,决定红军命运和革命前途的历史性会议。

川主寺是距离松潘县城17公里的一个镇,我们没有查到红军到过这里的足迹,却在镇子的边上看到了1990年落成的红军纪念碑园,碑园由纪念碑、大型群雕和纪念馆组成。

- 作者:杨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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